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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拿着托盘,挤在一群花样年纪的男孩、女孩中间。根本没有心思打饭,只是静静地听着孩子们你一句、她一句的逗乐。她们说着最流行的网络语言,露着最美好的笑靥,在一旁看着,我就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她们是我的校友,我在大学校园里,再次体会挤着打饭的热闹劲。端着丰富的饭菜,我都不知道该坐在什么地方了,这个女孩漂亮,那个女孩妩媚,这边的男孩帅气,那边的男孩阳光,我只好独自一人,远远地坐下,慢慢地吃着饭,美美地看着眼前的少男少女们。   “怎么学校没人呢? 放假了吗?”爱人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是啊,校园里怎么会如此安静呢,静得让我有点心慌。   环顾四周,我才发现确实不对,校门上“合肥学院”的校名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影子,原来金色的牌子没了踪影。进入操场和食堂的通道关闭了,上面用几块木板钉着。实验室的那边的走道也被竹篱挡住了。   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拿着手机拍摄的男孩走了过来,他看着我手中的相机问:“你也是来看母校的?”我忙回答是。他说:“我们还是校友呢,我都毕业两年了,你呢?”他把两年拖得很长,好像毕业已经很久了。我告诉他我毕业快30年了,他的舌头吐了一下,很可爱的样子。   “我们的学校被科技大学收购了,新校园建在大学城,我们的学校没有了。”他惋惜地给我介绍说。   哦,我们的学校没有了!我的心有点隐隐痛。爱人看到我的表情,就说我们去大学城看看吧,那儿一定更漂亮。   我摇摇头,新学校一定很漂亮,可是那儿没有我的青春的影子,没有我的根,新的学校与我没有一点点的关系呀。   回头望着被篱笆围住的宿舍楼、食堂和操场,那儿曾经留下我多少脚步与身影啊。   我是建校第三年进校的,那时的学校还是边建设边招生的。只有一座学生宿舍,学校的东门与科大正对着,我们经常去科大吃饭,因为我们学校的食堂是两家私人开的小饭店,伙食差而贵。去科大要走东门,从宿舍到东门是一个大土堆,没有像样的路,雨天的时候我们要穿着很深的靴子,土堆被我们走出一条路来,两边是很深的草。一些谈恋爱的学生就喜欢在这条路上约会,不走到他们跟前是看不到人的。在这条路上,有个男孩曾经提着雨靴傻傻地等过我。直到我们毕业的时候,这儿的路也没有铺上,我的那些师弟师妹们,一定有不少在那儿谈过浪漫的恋爱,别的学校就没有那样深深的草丛。   毕业后,每隔几年我都会来学校转转,有时会在操场跑两圈。后来的操场大多了,跑两圈就让人直喘,再不像过去,跑上十圈八圈一点事也没有。操场对着的老宿舍楼已经没有了,改建成了男女分开的公寓楼。站在操场上能够看到我曾经住过的地方。七个女生住在“211”房间,楼下住男生,他们不习惯我们的高跟鞋在头顶“敲打”,就用篮球像打排球一样往屋顶托球,让我们不得安宁。于是我们进行反击,玩命地练习水兵舞、二十四步。最后以他们投降并和我们结成友好宿舍为完美结局。后来我们常说我们的舞技是他们练出来的,学校组织比赛我们的水兵舞还得奖了呢。一年的冬天,师妹的皮棉鞋掉到了楼下,不知道被谁捡去了,我别出心裁画了一幅画,是师妹长长的腿和一只光着的脚,配字:“哎呦呦(211),天凉好冻脚!”引来好多同学观看,我们211房间因此一举成名。   “阿姨,你看学校变化大吗?”那个拿手机的男孩边拍边问我。   “说大很大,说没变也一点没变的。”我指着那个带天桥的教学楼,107和108的大教室,还有学校正门旁边的草坪说。   是的,这些都没有一点变化,只是陈旧了许多。我永远记得我们的校长站在天桥上,指着从教室出来的税务管理专业的师兄师姐们语重心长地说:“他们明年就毕业了,要不了两年,就能成为单位的顶梁柱,税务部门没有科班出身的,他们是文凭最高的一批。当然,也有成为万元户的,就看他们怎么使用手里的权啊!”那天,我的那个大师兄抬头和我微笑,冲我招手,校长转脸看我,我的脸红了。如今想起,好像校长是在对我的师兄说话,只是他没有听见,如果他能听进这警醒的人生忠告该多好啊。我的心因为想起他而痛了起来,我的学校没了,我的师兄也沉沦了。   “这草坪真厚实啊。”爱人拉我坐下,我靠在他的腿上。他让我给他说草坪上的故事,那时的我长发飘舞,好写诗爱做梦。他像个学生一样静静地听讲,他说他知道了我青春的模样,他会帮我记住这儿的一切。   太阳渐渐落下,我的学校更加安静。也许明年这个时候,我再也找不到她的一点踪影,但有了爱人的陪伴,我的大学校园永远是我点击就能复苏的青春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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