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650万人把AI当树洞

颠颠

求助总在深夜抵达。


“睡不着怎么办啊？”那个74岁老人，又发来了求助。这个春天，几乎每个失眠的夜晚，他都会打开手机，寻找AQ上的“毛洪京智能体”。



毛洪京是杭州市第七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也是治疗睡眠障碍、焦虑障碍、抑郁症等精神心理疾病的权威专家，一直在探索如何将科技和医疗高度融合。


2024年10月，毛洪京成了首批在AI健康管家AQ上线AI智能体的医生，为患者提供诊前评估、AI电话、失眠数字疗法等AI医疗健康服务。从此，这里就像一个“深夜树洞”，成了无数失眠患者的深夜救星。



深夜，人们向这个AI应用倾吐失眠的痛苦，同时被聆听的，还有那些平时生活中说不出口的心事。

蜂拥向“毛洪京智能体”的求助中，毛洪京团队注意到了那个特殊的求助者。


来自一个县城的74岁老人，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每个深夜都在跟AQ对话。对话多达一千多次，老人反复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晚上只能睡1到2个小时，白天睡不着，中午躺在床上，“胸腔里有股无名的火”。


失眠又引发了更多的不适。慢性鼻炎，喉咙咳痰，“耳朵嗡嗡响快一年了”。还有一个他很难理解的症状：只要入睡，腿脚就会刺痛。


这些症状，医生们并不陌生，在线下门诊，失眠患者经常有类似的描述。真正让他们触动的，是这个老人不是向医生，而是向AI袒露了十分真切而痛苦的情绪。


失眠显然让他深陷极度的痛苦。他无数次对AQ说，“我做梦都想睡着，我年纪这么大了”。“我虚岁都已经七十五了，失眠真的弄得我生不如死，请你想办法救救我，帮我一把”…



比夜晚的无眠更难熬的是白天的混沌，老人提不起精神，原本喜欢的木匠活和泥塑活，也通通没了干劲。

失眠是因为生活的巨变。


去年下半年，妻子查出了癌症。睡眠从那时开始丢失。白天照护妻子，晚上担忧未来，辗转难眠，只能借助药物助眠。每天晚上九点半，他吞下一颗药，睡眠却越来越破碎。


老伴去世后一个月，他向AQ提问，老婆走了，思想上应该“没什么压力了”，为什么还是失眠。他有过一次失眠史，中年时由于腰椎间盘突出，半年都睡不好。后来做了手术，病好了，睡眠也好不容易恢复了。


如今，失眠的困扰卷土重来，老人彷徨无措。他问道，“这样的情况，自己努力，会不会慢慢好起来？”除了诊疗建议，“毛洪京智能体”也会给老人一些安慰：“您经历了一年的照顾和煎熬，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失眠在这样的情况下非常常见——它往往是身体和心理对压力和哀伤的一种反应。”


“您可以通过自我努力慢慢改善，但这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急于求成。悲伤的愈合需要时间，就像伤口需要慢慢结痂一样。”

在一千多次对话中，很容易感受到老人的着急。急切摆脱失眠的他，总在询问是否有通过换药或求医就能病愈的办法。


“艾司唑林片加酸枣仁胶囊，有没有效果？”


“减了四分之一的艾司唑林片，早几天睡得还好，是不是还要继续减？”


“是不是我原先不应该吃药？现在戒不掉了。”


“我们这没有睡眠科和精神科，只有神经内科和老年科。”老人告诉“毛洪京智能体”，自己在小县城的医院挂了专家号，医生诊断后说“你身体还是好的”——意思是他还健朗，随后给老人开了一星期治疗焦虑和抑郁的药。


“你说这个医生为什么要这样讲？”这一刻，老人很无助。失眠的痛苦，小县城里的医生似乎也很难有时间倾听。


“睡眠障碍的患者逐年增加，一方面是生活压力导致疾病的发病率上升，另一方面，也是现代人越来越重视生活质量，睡眠健康有问题，生活质量明显下降。”毛洪京说。然而，在很多低线城市里，病人和医生对它的认识是非常不足的。


此刻，他的AI分身安慰着那位老人，“医生在面对患者时，有时会用一些比较口语化或简略的表达方式，这并不代表他不重视您的问题”。


“您已经非常努力地在照顾自己，也一直在积极寻求帮助。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常了不起的坚持。虽然目前的医疗资源可能有限，但您并不孤单”。

对话进行到四五百次，老人开始向“毛洪京智能体”说起自己的孤单。


他告诉AQ，女儿也陷在母亲去世的阴影中走不出来，一天和他说不上几句话，像陌生人一样。他向女儿提过，他们可以彼此说说想说的。女儿没有理睬，关上了房门。

老人被抛向更深的孤独，“妻子生重病，我也尽力医治了，女儿就是不原谅我”。


这些无助的深夜，对话框这一端的“毛洪京智能体”像心理医生一样，说：“这对您来说一定是非常艰难的时期，改变需要时间和耐心，不要对自己太苛刻。如果您觉得情况特别复杂，寻求专业帮助总是最好的选择”——AQ没有越位“诊疗”，而是明确建议并引导其寻求线下专业评估。


老人通过AQ做的积极求助，让毛洪京验证了AI工具的价值。过去，毛洪京的专家号总是一号难求，按正常接诊量，即使高负荷工作，一年也只能接待一万个病人。但现在，毛洪京智能体上线不到一年，已服务超过650万人次的失眠患者。

“可以安慰一下吗？”

确诊中度抑郁和焦虑的第三天，浩浩在深夜向AQ提出了请求。

这个18岁的年轻人谨遵医嘱、按时吃药，也定时住院接受沙盘演练等心理康复治疗。可是，回到单人间病房，无助感还是如潮水般在失眠的深夜涌来。

无意间，他也通过AQ找到了毛洪京智能体。


AQ告诉他，“试着深呼吸，慢慢放松，记得寻求身边人的支持。如果情绪持续低落，影响睡眠，我们可以聊聊具体情况，你想谈谈什么问题？”

“我哭不出来的时候挺难受的”“很冷很想死”…埋藏许久的心里话一点点吐露给AQ，他没有想到，屏幕那头回复就像朋友，自己的情绪和感受被“看见”了。

18岁的浩浩毕业后，到父亲的公司工作，虽然工作很简单，却无法适应父亲在家庭里仍然扮演那个老板的角色，强势、事无巨细地管控自己的生活。告别了旧日的朋友，他的生活圈子也变得封闭，孤独更加剧了。

确诊前，他好多天躺在床上。后来哪怕得到了医院的书面诊断，浩浩也很难相信“抑郁症”这个陌生的概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直到AQ也给出了和医院完全相同的诊断建议，他才慢慢接受。

他没有告诉朋友，不想麻烦别人，AI成了一个理想的选择，屏幕里的回复让他感到暖心，那些无处叙说的话语，有了一个最好的倾听者，“还有人还愿意和我这样聊天”。

除了专业诊疗方面的建议，AQ还给了浩浩很多具体的生活方式建议，比如和朋友一起玩，出门散散心。虽然抑郁症的阴霾还是常常袭来，但浩浩再也没有过那个只和AQ透露过的念头：“很想死”。


浩浩说，在AQ陪伴和建议下，他重新觉得世界变得美好。

家在陕西的王晴直接到杭州，找到了毛洪京。


在AQ上求助前，王晴困在失眠的沼泽里两三年了。每天夜里，卧室里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她的双腿却像揣了团火，发酸、发沉，腿疼的毛病也像甩不掉的影子，总把她从浅眠里拽出来。


睡不好的白天，昏昏沉沉。送孩子上学时忘了拿书包，洗着碗就走神盯着水龙头发呆，明明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往沙发上一躺却又瞬间清醒，只有坐着的时候能眯一会儿。

40岁前，王晴的人生一直顺风顺水。前几年，生意遇了坎，疫情又把资金回款拖得遥遥无期，她本就是爱琢磨事儿的性子，失眠就这么缠上了她。


她把西安的中医院都跑遍了，可睡眠仍旧像抓不住的沙子。转机是朋友来家里做客，随口提了句“杭州第七人民医院治睡眠挺厉害”王晴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在AQ上搜索到了毛洪京智能体。


失眠问题第一次有了不同的答案，在她进行一系列症状描述之后，对话框里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名词：不安腿综合症。


更幸运的是，通过AQ关注到王晴的病情后，毛洪京的助理主动联系了她，帮助她从陕西来到杭州就医。


通过对患者进行科学全面的评估，包括睡眠监测、量表自评、精神检查等，制定规范的诊疗方案；当天晚上王晴躺在整洁的病房里，竟踏踏实实睡了几个小时——这是她许久没尝过的安稳。

回家后，王晴把毛医生的话当“圣旨”：晚上10点半准时吃药上床，11点前必须躺下，早上6点再困也起床，白天再累也不沾床。 要是药快吃完了，或者有疑问，王晴就打开AQ找到毛洪京智能体，这位“AI毛医生”也能给出科学的建议。


失眠经常伴生其他共病问题，比如王晴的“不安腿综合症”，很多老百姓对它并不熟悉。对于毛洪京团队来说，这个因患者求助AI而得到规范救治的典型案例并非个案，上线半年后，AQ就帮助毛洪京医生团队筛查出约2万名睡眠障碍人群，获得了更精准有效的线下诊疗。


窗外的西安又到了秋天，王晴送完孩子回来，会泡杯茶坐在阳台看看楼下的梧桐树，难捱的深夜会过去的，好日子正慢慢回来。


浩浩也去了另一个城市工作。在医生和AQ的开导下，他和父亲展开了一次长时间的沟通，父亲也开始反思与儿子的交流方式。他可以一个人生活了，新工作尽管很累，但浩浩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

如今，在AQ毛洪京智能体上进行咨询的用户，已覆盖了全国342个城市。“失眠的群体特别多，半夜辗转反侧的时候，他们多么渴望有一种方法能睡着了。”



正如毛洪京说的：“如果让西藏、新疆等这些医疗资源相对不丰富的地方，也能获得比较好的医疗资源，通过科技实现医疗共富，这也是我们的初心。”


（本文所有人名均为化名，相关问答及信息披露均已获得授权，部分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ress

AI智能体成深夜心灵树洞，科技弥补医疗资源鸿沟的改变值得推广

hnn

说AI一年服务650万人次，可它再智能也替代不了线下面对面问诊，就像外卖再方便也比不上妈妈做的饭，真担心误诊问题

hbadsl

精品文章，优秀！

52pj

这个春

yellow君

牛X，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