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调查：75%的科研人员想离开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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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作者：Alexandra Witze

超过1600名读者填写了我们的调查问卷，许多人表示正在物色欧洲和加拿大的工作。

美国削减科研经费迫使很多科学家重新思考自己的职业发展。来源：Shelby Tauber/Bloomberg via Getty
新一届特朗普政府在美国科研界掀起的惊涛骇浪，迫使美国许多科学家重新考虑自己的生活和事业。面对特朗普对美国科研界的破坏行动，参加这次《自然》调查的逾1200名科学家——占全部受访者的3/4——正在考虑离开美国。欧洲和加拿大是他们的首选目的地。

来源：《自然》调查
这一趋势在青年科研群体中尤为瞩目。在受访的690名研究生中，548人考虑离开，340名博士生中有255人也表示会这么做。


在亿万富翁埃隆·马斯克（Elon Musk）牵头的全政府节省开支行动中，特朗普政府削减了科研经费，停止了一大批联邦资助的科研项目。数万名联邦员工，包括许多科学家，突然被解雇又在法院命令下重新被雇佣，未来或面临更多的大规模裁员。打压移民和对学术自由的抗争让不确定性和破坏渗透到了美国科研的方方面面，令科研人员不知所措。
决定了，走人！
《自然》询问读者这些变化是否让他们考虑离开美国。问卷通过《自然》官网、社交平台、Nature Briefing邮件向读者发送。约有1650人填写了问卷。


许多受访者之前都在考虑前往他们合作者、朋友、家人所在的国家或语言交流无障碍的国家。“任何支持科学的地方。”一位受访者写道。一些已经因工作留在美国的人打算回到祖国。


但是，还有许多科学家之前并没有离开的计划，直到特朗普开始大砍科研经费和劳动力。“这里是我的家，我很爱我的国家，”在美国一所顶尖大学攻读植物基因组学和农业专业的一位研究生说道，“但我的很多导师都让我离开，而且是马上。”


特朗普政府让美国国际开发署断供后，这名学生也失去了她的科研支持和收入。她的导师为她找到了能提供短期支持的应急经费，但她正在奋力申请助理教师的职位——眼下竞争异常激烈——好让她把书读完。


她之前已经考虑过出国做博士后研究员，毕竟她的兴趣是国际农业。失去科研经费并看到一些同事被裁，让她不得不采取了行动。“看到所有工作停下来令人心碎，”她说，“我一直在努力寻找欧洲、澳洲和墨西哥的机会。”


等到这场科研巨浪平息，她还是希望以后能重回美国。但是现在，特朗普政府明确表示她的研究领域——全球粮食系统——不是优先事项或重点，她说，“如果我想从事这个领域，我就要去重视这个问题的地方。”美国私人资助是一个选择，如慈善机构 ，但她预计自己需要和一大批之前受联邦资助的项目竞争。
国外的机会
另一名受访者表示，这次的破坏对于像他这样的青年科学家“尤其可怕”。“我交流过的PI（首席科学家）都觉得他们能挺过这次风暴，”她说，“作为青年科研人员，我们没有这种资本——现在是我们职业生涯的分水岭，几周之内一切就被卷入了漩涡。”


这名研究人员在美国长大，是美国一所主要大学的医生-科学家，目前正在考虑去加拿大。他的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经费被终止的那天，他给加拿大一所大学的系主任发邮件，这名系主任一直邀请他去加拿大工作。他和他同是科学家的妻子如今正在面试加拿大的职位，他们希望年底就能离开。


科研人员表示，美国以外的机构正在从这场特朗普风波中得利。“从我们了解过的机构和其他谋求国际岗位的人中可知，这些国家的许多大学都把这场风波看作一次重要的机会，”他说，“我认为现在已经从‘我们能招几个人吗？’演变成了‘我们到底能接收多少人？’因为需求是很高的。”


一些受访者没有离开美国的打算。一位受访者写道，“美国学术界拥有顶级的科研设备。”另一位受访者表示，“我哪里也不会去，这太傻了。”


不过，在表示计划离开的1200多人中，许多人提到了未来将出现的挑战。一位受访者写道，“我是教职人员，我想尽可能地留在美国，支持我的实验室和学生，但如果NIH裁减严重，我们可能就没有留在美国的选择了。”另一名受访者只申请欧洲的职位：“我是跨性别者，一两次打击就能让我无法在这个国家选择我想过的生活。”（特朗普政府正在通过多项政策攻击跨性别者的权利。）


一名生物医学领域的研究生概括了当下很多人的心声，“不想走，但还有别的选择吗？”
原文以75% of US scientists who answered Nature poll consider leaving标题发表在2025年3月27日《自然》的新闻版块上

© nature

Doi：10.1038/d41586-025-00938-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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