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无限暖暖》制作人富永健太郎：在开放世界里装扮、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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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编译自 IGN US 相关内容，原作者 Shuka Yamada，翻译 Tony、Kamui Ye，编辑 Kamui Ye，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由Infold Games（中国本土游戏公司叠纸游戏的海外品牌）开发的「暖暖」系列换装和服饰搭配 RPG 游戏在全世界拥有一亿以上的庞大用户群，而提到以换装、时装为主题的游戏，普通人可能首先会想到这应该是一款对不擅长动作游戏的玩家十分友好的轻度休闲社交作品。
然而，「暖暖」系列的最新作《无限暖暖》却是一款围绕跳跃动作打造的开放世界游戏。系列主人公暖暖身穿华美的服装在广阔的世界里穿梭舞动的首款预告视频，无论对「暖暖」系列的老粉丝，还是完全不了解这个系列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曾负责《塞尔达传说 荒野之息》部分设计工作的富永健太郎在本作中担纲执行制作人一职，游戏已经在 2024 年 6 月举行了线下内测，获得参与媒体和玩家的好评。

就《无限暖暖》的实际体验而言，最让人吃惊的一点在于既维持了《暖暖》系列一贯的世界观和特色，同时又将操作感极佳的动作体系、探索、收集乃至战斗元素有机结合到一起，充满了普通玩家希望一款开放世界游戏应该具备的各种元素。同时《无限暖暖》还确保了这些元素必须能给玩家带去满足感和幸福感，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不管是身着心爱的服装也好，还是自由去往想去的地方也好，当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进行这样的活动时，能够真切感受到那种快乐。而这种快乐到了游戏里，能够变成更加自由、更加刺激的体验。《无限暖暖》不仅能够带给玩家探索未知世界的超现实快感，更能为我们日常生活中那些习以为常的幸福体验提供一个强化版本。在保留换装搭配 RPG 版「暖暖」各种优点的同时，《无限暖暖》毫无疑问也具备开放世界游戏应有的魅力。

摄影：Alessandro de Bellegarde我们此次前往富永健太郎担任负责人的京都办公室进行了实地采访，请他详细介绍了《无限暖暖》的愿景和目标。在此前的采访中曾提到游戏的开发工作基本都在 Infold Games 的上海工作室进行，目前很多工作都以京都为中心在积极推进。
「（上次采访的时候）在上海待了差不多半年，以出差的形式跟上海的同仁一起推进工作。目前我主要在京都工作室通过网络手段跟上海部分沟通开发事宜。」
京都工作室刚成立不久，富永健太郎是这里的第一名员工，目前总共包括大约 10 名成员，跟总数已经增加到大约 700 人的《无限暖暖》团队一起密切合作，不断推进开发进度。
游戏玩法的主体是「平台跳跃」以及「探索」
要为一个作为换装游戏已经服务了玩家 10 年以上的《暖暖》系列开发一款开放世界新作，富永健太郎首先想到的是必须让首次接触动作体系的玩家设计一个能够让他们感到开心的基础动作体系。
「作为在广阔的地图里进行冒险的开放世界游戏，非常重要的一点在于必须设计出能够让人乐于不断去探索各种隐藏内容的框架。我感觉如果能够将这样的探索内容进一步跟跳跃动作体系结合在一起，应该能够由此产生很多的乐趣。」

正如富永健太郎所说的那样，开放世界的真正乐趣之一正是环游广阔的地图寻找感兴趣的事物，朝着目标奔跑、飞越各种建筑物以及最终游遍整个世界的体验。在《无限暖暖》中，移动过程中的乐趣正是由独特的跳跃动作体系带来的。
暖暖通过穿着特别的时装（技能配装）能够获得各种技能，而这些技能往往能够给探索过程带来很大助益。比如获得「轻盈泡泡」技能的暖暖在跳起来之后能够获得漂浮能力从而延长滞空时间，这样一来就能前往更高的地方或是飞越悬崖。

「站在借助跳跃动作前往的地方俯视一个全新的区域，这样又能发现新的目标。去到这个新目标之后，再次环视周围……这样就能在广阔的地图中不知疲倦地展开探索以及不断获得探索的乐趣，这样一套游戏目标连锁流程是我最初提出来的。」
为了照顾那些对 3D 动作游戏不太熟悉的玩家，富永健太郎想到的是时刻注意「高度」这一概念的游戏设计思路。
在各种时装技能中，除了辅助跳跃的能力，还有用于净化敌人的发射光球的技能。为了让不熟悉跳跃和攻击这些动作的玩家阶段性地掌握这些基本技能，他在开发时向大家强调了敌人的身高元素的重要性。

摄影：Alessandro de Bellegarde
「当敌人漂浮在空中时，玩家也必须跳起来展开攻击，通过跳跃来调整主角的位置，从而让攻击命中。说起来虽然好像是理所当然的常识，但只要能让玩家在操作时意识到这种敌我之间的高低差，他们自己就会与之配合调整自己的节奏，而不仅仅只是不断按下同一个按键或是重复进行同样的攻击动作，这样玩家在游戏时才不会觉得无聊。」
除此以外，为了让使用手柄的玩家也能获得良好的体验，开发小组曾经为了让镜头操作更加方便而调整跳跃的输入方法，通过不断重复类似这样的试错，《无限暖暖》的动作体系也日趋完善。尽管《无限暖暖》的开发目标是实现「幸福的瞬间」，这与传统的开放世界游戏略有不同，不过战斗等元素也完全没有丝毫的携带，整个开放世界动作体系里充满了开发者的各种巧思。

除了 PS5 和 PC 以外，我们被告知本作还计划登陆 iOS 和安卓平台，要让使用键鼠、游戏手柄以及触控屏三种输入方式的玩家能够感受到统一的操作感以及乐趣，这对富永健太郎来说也是非常新鲜的体验。
「我事先就知道要在智能手机平台做一款扎实的动作游戏十分具有挑战性，但实际上手之后发现确实难度不小，目前我们还在不断进行优化。希望可以让所有平台的玩家都能获得同样的操作乐趣。由于『暖暖』系列的用户中有很多都是从来没接触过 3D 动作游戏的玩家，因此我们最初确定下来的理念就是控制难度，以及控制操作复杂度。」

摄影：Alessandro de Bellegarde
由跳跃衍生出来的「收集」与「养成」的循环
为了增加暖暖的技能换装能力，玩家需要从世界各地收集名叫「奇想星」的道具用以强化「无限之心（技能树）」。
「通过收集奇想星，暖暖的技能树会逐渐解锁，从而获得更丰富的技能换装。这可以说是替代等级系统的成长元素。在推进主线故事的过程中，玩家可以在世界各地找到很多藏起来的奇想星，这是整个游戏的核心玩法设计。」

通过添加数个与跳跃动作以及探索体验绑定的内容，开发者们成功创造出了具备「暖暖」系列特征的开放世界玩法循环。
「在专注于具备『暖暖』系列特征的开放世界这个大前提的基础上，为了凸显系列迄今为止备受喜欢的角色以及世界观，我们成功将跳跃动作与探索内容有机结合到一起。不仅如此，这一次我们还在既有世界观的基础上增加了广阔的世界地图，玩家能够在游戏中见到各种各样的绝美风光，可以身穿自己喜欢的衣服拍摄心仪的服装照片。跳跃动作、探索、世界观、摄影，我不断对开发同事强调这四个元素对于这款游戏来说至关重要。」
部分时装技能在收集时装道具制作素材的过程中将会起到很大作用。穿上可爱的渔夫技能装就能在河海边钓鱼，换成手持补充网的时装就能捕捉在花坛里飞来飞去的虫子。在众多时装技能里，格外能够彰显《无限暖暖》独特个性的非「沉浸在绒毛中」莫属。通过照顾草原和城镇周围的可爱动物，暖暖能够获得一些动物的绒毛。这些动物在与暖暖互动时表现得十分开心和舒服，一旦互动之后就会对暖暖产生好感和依恋。参加过内测的很多玩家都对这个技能非常喜欢，富永健太郎表示相关功能设计也是由他提出来的。

「一般提起从动物身上获取素材的时候，大家首先想到的大多是剥皮、取肉这些操作，但这明显跟这款游戏完全不搭调。由此我突然想到，如果动物为了感谢对为我梳毛或是打扮而给予玩家一定的回报这种感觉，就很符合《无限暖暖》的世界观。这也体现了我们希望为玩家提供『幸福的瞬间』这一基本宗旨。」
根据富永健太郎的想法，兼顾收集元素和时装功能的，从动物的身体获取道具的动作最终在游戏里得以实现，果然与《无限暖暖》的整体氛围十分贴合。不过最终看到这一想法在实际游戏画面里真正实现的时候，富永先生自己也感到十分惊讶。
「因为猫、狗、鸟等等动作都有专属的动作反应。比如小狗会对暖暖露出肚子，看上去十分可爱，我完全没想到开发同事能够想到这些细节。看到各种不同动物形态各异的反应，让我十分开心。无论是日常生活中存在的幸福瞬间，还是在平常难得一见却在游戏里能够体验到的事物，这一个一个小小的幸福瞬间，希望我们的玩家都能够在《无限暖暖》里尽情体会。」
时尚密友
除了探索和平台跳跃玩法之外，世界观和角色也是《无限暖暖》的魅力之源。暖暖和她可爱的伙伴大喵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这一点以细致入微的方式展现了出来。在游戏开头他们突然被传送到异世界之后，暖暖和大喵互相开着玩笑缓解气氛，努力共同克服困难。城镇中的 NPC 也友善地欢迎他们。富永先生表示，他和他的团队在游戏角色身上投入了大量精力，尤其是暖暖和大喵。

「大喵是暖暖非常重要的伙伴，所有我们花了很多精力来塑造他们的友谊，」他解释说，「例如，在游戏中，大喵总是和暖暖走在一起。即便暖暖跳到空中，在游戏世界中四处飘浮时，大喵也会努力跟上。在商店里，大喵会坐在椅子上，和暖暖一起听店主说话。我们总是想要表现出，大喵是在和暖暖一起进行冒险。」
开发团队也花了很多功夫来刻画人物在城镇或者其他地点中的反应。天气和时间的变化也会影响城镇和景观。
「根据天气的差异，同一个地点可能会看上去截然不同，」富永先生说，「下雨时，暖暖的衣服会被淋湿，野餐用具等等怕雨淋的东西都会被收起来。这些细节只有在特定时间和地点才能出现，我希望玩家们可以注意到它们，并拍照记录这些时刻。」

富永先生表示，在《无限暖暖》正式上线之后，还会陆续加入新的区域。除了我们在抢先体验时玩到的草原之外，还会有被积雪覆盖的地方、住着精灵的深邃森林等等。丰富的地点可以让摄影变得甚至更加有趣。在试玩期间，我们感到这个不断变化的广阔世界非常能出片，有很多适合拍照的地点，与换装游戏可以说是天作之合。即便是在普通的开放世界游戏中，一个功能强大的拍照模式似乎也已经是不可或缺的功能了。而《无限暖暖》有着非常丰富的拍照选项和各种各样的滤镜，与其他玩家一起分享截图无疑会成为游戏体验的重要一环。

我们问富永先生，《无限暖暖》是否会为玩家提供交流方式。
「玩家可以上传游戏中拍摄的照片，并与其他玩家分享，」他回答说，「玩家还可以进入其他玩家的世界，一起拍照。玩家也可以通过照片在游戏中结交好友，我们也在考虑其他供玩家交流的方式。
「此外，虽然这有可能会在上线一段时间之后再实装，但我们计划加入家园功能，并允许玩家邀请好友来访。」

穿你所爱
搭配挑战是玩家与 NPC 之间的时尚大比拼。这是《暖暖》系列的经典要素，玩家需要将各种衣服和饰品搭配起来并满足某个主题，得分最高的一方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无限暖暖》中同样也有搭配挑战。
「玩家可以在游戏过程中尽情收集搭配物品，但我们确保了它们不具有强制性，不会成为主线故事的拦路虎，」富永先生介绍说，「我们非常看重让玩家自由自在地享受收集过程。在常规的开放世界游戏中，当玩家找到数值很高的防具或者衣服之后，玩家可能会把它们一直穿到通关。而在《无限暖暖》中，我们希望玩家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而不用担心数值的高低。」

即便在玩家想要使用跳跃或者清洁小动物等技能时，也不需要一直穿着对应的套装。在你按下跳跃键，或者技能轮盘中的某个技能时，暖暖就会临时变装。在暖暖用完技能之后，又会变回之前的衣服。这意味着玩家可以给暖暖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而不用担心机制上受到限制。
事实上，在开发早期，当玩家想要使用某个技能时，必须手动切换成对应的套装。
「在游戏初见雏形的时候，所有开发者都从头到尾进行了试玩，」富永先生说，「有一位同事注意到，他们很长时间里都穿着同一套奇迹套装。我能注意到动作机制和游戏性上存在的问题，但这位同事更加能注意到人们的穿搭。」

摄影：Alessandro de Bellegarde
这个例子表明，尽管富永先生有着丰富的开发经验，但他也很乐于听取其他员工的想法、建议和创意。我们问了他与叠纸游戏的员工们初次合作时的感受。
「我的第一印象是，他们是一个非常年轻和热情的团队，」他回答说，「他们很多人都是二十多岁或者三十多岁，对于制作有趣的游戏充满了干劲。在游戏开发中，永远不存在唯一的正确答案。每个人都有过不同的经历、玩过不同的游戏，因此也有着不同的想法。这些都反映在了《无限暖暖》之中，我觉得这非常令人兴奋。」

《无限暖暖》的愿景，是「让玩家体验到幸福的瞬间」
平台跳跃、探索，充满魅力的世界观、开心地摄影等等符合开放世界游戏设计的元素，目前都为了实现《无限暖暖》所希望实现的一个宗旨而正在进行打磨。
「我加入开发团队的时候，姚社长告诉我《无限暖暖》的核心理念就是『让玩家体验到幸福的瞬间』。」

听到「体验幸福的瞬间」这个理念，再结合我之前试玩内测版《无限暖暖》的感受，游戏的整体印象一下子变得清晰跟合理起来。在绿意浓浓的世界里身穿心爱的时装，与亲切的 NPC 进行交流，去到怡人的景点拍摄绝美的照片。游戏里的很多元素尽管都可以在已有的开放世界游戏里找到，但《无限暖暖》以更加温柔的、能够让人体会到「幸福瞬间」的形式将它们重新进行了设计。
对富永先生来说，目前首要的目标就是让《无限暖暖》让这个将要呈现给玩家的世界变得更加广阔。
以《无限暖暖》的开发为契机，京都工作室这个全新的开发据点得以诞生，通过这款游戏，也会诞生很多继承了富永先生开发经验的团队。拥有不同个性的开发者们通过作品不断积累他们的热情与经验，希望能将「幸福的瞬间」传递给全世界的玩家。
在采访最后，我们询问富永先生希望什么样的玩家来体验《无限暖暖》。

摄影：Alessandro de Bellegarde
「当然是希望所有玩家都能体验这款游戏。我们在进行开发的时候心里就秉持着无论男女老幼都能在游戏里获得乐趣的理念，如今我们确定大家会喜欢这款游戏。除此之外，可能体验过系列之前作品的玩家之中，有不少人都担心自己能否在作为开放世界的《无限暖暖》里获得乐趣，我想对这些用户说的是希望能先实际上手体验一下。我个人对游戏里的跳跃动作以及探索流程等元素充满自信，另外也设计了让玩家能够逐渐适应跳跃玩法的流程。在此基础上，结合角色换装元素、在绝美的景致里拍照等内容，相信大家一定能够感受到《无限暖暖》中开放世界地图的魅力。希望大家能够在游戏里体会到『幸福的瞬间』。」
《无限暖暖》计划登陆 PS5、PC、iOS 以及安卓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