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蓝｜茶叶之路与茶马古道 1430

月光如水

茶叶之路与茶马古道9
邹蓝/文，图

最近一段时间轮流喝的溧阳席茶，金坛雀舌，还有江西遂川的狗牯脑茶
茶是中国对世界文明和文化交流的最大贡献之一。中国的茶广受英国各阶层人士的欢迎（当然也受欧美各国的欢迎，但是英国人确实喜欢喝茶，创立立顿品牌就是一个证明），英国需要大量进口，却没有大宗货物可以向中国出口而平衡贸易来减少白银流出。除了派人盗取了茶种移栽在英属印度如大吉岭阿萨姆以及锡兰等地，也鼓捣了鸦片出口中国以抵消英国的白银流出。
在2018年7月6日中美贸易战开火之际说晚清鸦片战争和群殴中国这个事，也有点意思。工业革命前夕的西班牙葡萄牙，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输出中国维持正常的双向贸易。他们只有从南美弄来并转手到荷兰和英国的白银。就是当时英国，东印度公司获利，其中货物来自英国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因此对英国政府规定出口需要有十分之一或以上的英国货规定都不能遵守。那你列强强迫中国开放口岸促进贸易，促进个啥呢？
1843-1852年英国输出中国鸦片5300箱。鸦片战争后鸦片被合法化后，1858年英国鸦片输出中国量一下子飙升到78000箱。巨大红利把英国从当时的经济危机中拉了出来。2018年的现在，似乎历史重演了。
这不多说。中国自古中原与边缘地区的游牧部落就有茶马贸易。游牧部落也需要茶叶中的维生素来维持健康。而中原地区的农耕和日常生活也需要大型的畜力，耕地用牛，运输用马。官家的军队尤其需要马。同时，对外交易方面，晋商更史无前例地开拓了自江西和湖南到山西，进而过内蒙外蒙到俄罗斯的茶叶之路来推进商业。
国内为主的茶马古道。茶马古道古代西南边疆的茶马互市，兴于唐宋，盛于明清。因为主要位于西南的横断山脉地区，高山深谷，交通很困难，主要是骡马队或马帮可行的狭窄山道。茶马古道分川藏线和滇藏线两条。陕川藏也算川藏的辅助线。
也有西北方面经由甘青到藏区的茶马贸易线路。但是西南与西北的马品种不同。西北的是高头大马，而云贵高原都是小品种耐力好的滇马。
滇藏主线从西双版纳出发、普洱（原思茅）、昆明、大理、丽江、中甸、德钦、（也有怒江峡谷马帮走丙察察线的）察隅、林芝、拉萨。鸦片则从中间不同节点通往藏区其他地方。据说马帮驼运还延伸到西亚和红海地区。
不过按照云南马帮的接力惯例，低地的马帮从滇南驼运到滇西北的大理丽江一带，然后由适合高寒高海拔地区驼运的纳西马帮进入藏区。如此南亚西亚的延伸，可能也是接力进行的。就跟丝绸之路的贸易，也不是直通通从西安到地中海沿岸那样。
直到中国的抗战期间，喀喇昆仑的桑株古道（通列城，卡拉奇），保山到大理昆明的马帮，在中国对外交通线被切断的情况下，都曾在转运战略物资方面起过重要作用。现在我国西南非常偏僻的地方，至今还有小规模的马帮在为民众提供服务。
再说这茶叶之路。这条路是晋商开发的国际专项货物贸易通道。
茶叶之路的起点，最初在福建崇安（现在的武夷山），后来转移到湖南益阳的安化。
线路大致走向是，福建崇安，江西铅山，湖北汉口；后来起点转移到湖南益阳安化之后，也是到达汉口，继续向前走：樊城，河南孟津，山西晋城泽州，太原，雁门关，归化（呼和浩特）；大同黄花梁，张家口，内蒙兴和县；然后是外蒙古的吉斯洪伙尔达，然后到达库伦（乌兰巴托），恰克图。然后就与俄蒙商人交易，接力上西伯利亚漫漫长路到俄罗斯的欧洲部分。
这两条商人开辟的商路，并不是商帮雇人筑路而成的。基本是商人依托现有的道路，包括水路等。以常理来看，商帮的货物上路，人员、金钱和货物的安全考虑应该很重要。政府的人员和漕运货物在路上，一般性的安全有保证。如果出意外，也有官兵追捕。而商帮一般都得自己解决路途货物和人员的安全问题。这也是古来今往都有受雇保护商队的镖局所存在的理由。此外还要考虑路上的后勤保障、路况和一般性的马车通行速度。据说晋商曾为保护运回的银子安全，将散银铸成一大块重达七八百乃至上千斤的银锭。散匪突袭无法解决驮运的问题，只能抢走其他东西。
这两条商路，也有各重要关节点上分叉出去形成的商业网络。
上述几篇，简单描述了进入公路和铁路时代之前，中国历朝历代的交通网络发展和延伸改善的主要脉络。
2018/7,7
要说明的是，茶马古道上的茶，以及运往俄罗斯蒙古的茶，包括现在国内牧区民众喝的，都是紧压茶，而不是国内人习惯见到的茶。紧压茶压成茶饼或者砖茶，以红茶黑茶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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