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故事｜稻田时光

wakeman

文字 | 六一
讲述 | 于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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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ay's Story
当我把相册翻到小学毕业照时，时光仿佛倒回我的童年……
三十年前，一个快乐、无忧的乡村女孩，每天和同村的伙伴们走路去上学。
那时，我梳着妈妈编的辫子，辫梢的小头花随着脚步扑棱棱甩动着，像两只不会疲惫的蝴蝶。斜挎着小书包，与伙伴们边走边笑，打打闹闹。

整个小学的六年，每个上学日，我们都从各自的家里出发，走过同伴家窗前就大声喊着：「走喽！」出了村，五六个小伙伴的队伍就已经组成了，偶尔有起晚的会在后面拼命地追赶上来。
被晨光照耀的上学路上，我们先是穿过村里散布的砖瓦房，然后是一段乡间的主路，两边是大片的水稻。
六月的季节里，稻田里正在忙碌的乡亲们看见上学的孩子，也不管是谁家的，大声嘱咐着：「靠边走，上了公路要看车！」

四季，在这条路上变换着颜色和气息。春种时的嫩绿色，丰收季的橙黄色。等到大雪覆盖时，我们在白茫茫的路面上享受滑行，即使摔倒了也不会疼，因为个个都被妈妈裹得圆滚滚的。
一路的美景叫风吹稻浪。波纹在连成整片的广阔麦田里由远及近地传递过来，消失在橙黄色的尽头后，又一浪循环反复地波动过来，伴着一束束稻谷碰撞在一起的「唰唰声」，充盈着整个世界。
那时，我还没见过大海。后来，站在海边迎着溅起的浪花，我仿佛闻见了浪花里的稻谷香。

放学的路，我们更愿意穿越整片稻田地走回家。因为这条小路在十来岁的我们眼里，充满挑战和乐趣。
沿着水稻田的狭窄田埂，我们必须平衡身体，小心脚下偶尔的湿滑，才不会掉进田里弄湿鞋袜。一不小心把书包散落在水田里，坐在阳光下，晒晒作业本的事情，似乎每个人的身上都发生过。
稻田路充满了自然的声响。虫鸣声一浪一浪环绕着；细细流淌的水声不紧不慢，围着稻田从高处流到低处，让每一束稻谷喝饱水；田里的青蛙鼓着下巴，「呱呱声」此起彼伏……

偶尔，中途会有一小片水洼，我们总是忍不住地脱下鞋袜，把脚丫浸在水里感受着来自水的温柔抚摸和凉爽。有时候还会抓上几只小蝌蚪，带到家里用瓶子养起来。
穿越稻田，离家越来越近。一排排不高的房顶，升起了炊烟，乡村的夜晚即将来临。家长们会站在稻田旁的路上眺望着，看到几个小身影一冒头，就会大声地呼喊着：「快点回来，就知道玩！」
被妈妈接上的小伙伴往往会被一把拉过去，然后在后背结实地拍上几下。其他的孩子哄笑着，飞快朝各自家的方向奔去。关上院子外面的大门后，夜晚从炕桌上的晚餐开始了。

我现在的年纪和当初等待我放学时的爸妈一样大。当初的小伙伴，也在不同的地方接送着与自己当初同龄的孩子。
三十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事情，村里的土路成了平整的水泥路，村里的很多人搬进了城市。
但在我的记忆中，六月，最美的是那片稻田时光，那是我回到童年、回到家乡、回到父母年轻时代，必须经过的一条路。

声音设计：梁优
编辑：果味
校对：叶子
图片：摄图网
资料核实、校正：震宇
吉林广播电视台 丨 吉林大喇叭

欧阳寂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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