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利川的稻田——追忆袁老

诛仙九妹

深切缅怀  国之伟人

大海，只有低于江河，才能汹涌澎湃浩瀚无际；种子，只有低于泥土，才能进入赖以生长的土地。这世上没有神仙，也无需立庙。因为每一缕升起的炊烟，都是飘自人间的怀念。

踏遍祖国的万水千山，也许，您的记忆里没有一个叫利川的城市。可是没有关系，这片风物卓异，山水有情的土地，一样深深烙下您的印迹。这一段缘份，深深浅浅，藏于心间。在这个举国痛悼的日子里，那些记忆，注定要被翻拣，重拾。

那一天，是2017年9月里一个普通的日子。湖南长沙，您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陌生的访客。这位客人来自利川电视台，带着一个小小的请求而来。他希望在当年召开的恩施硒博会推介利川富硒产业的宣传片上，有您的镜头身影。因为我们都知道，您这一生，俯首农桑，情倾大地。

抬起俯身案前的头，您的双眼透出慈祥和善意。您说：“恩施富硒，利川硒有，我早已知悉。我曾在2014年为恩施写过‘发展富硒产业，造福全国人民’的题字。”您还说：“湖南长沙、湖北利川，都是两座英雄的城市。”

那一天，精神矍铄兴致勃勃的您，还在网页上翻看了利川的照片。巍巍齐岳，悠悠清江，水澹澹而抱绿，山隐隐而流芳。稻粮起伏，如梦缥缈。您连连赞到：“这真是一片风景奇绝的土地，这真是一个如诗如画的地方。”

中国梦（南坪稻田)  彭亚星/摄
山原迤逦，霞彩缤纷。杜鹃织锦，草原如茵。看完了这些风景，您轻声的问：“我想看看利川的稻田。”“喔，稻田！我们利川有最美的稻田。”长坪支罗、南坪香淹坝......那些图片，您一张一张翻看过去，眉间笑意频生。凝视着那些您最爱的稻田图片，您轻轻的拿起案头的笔，轻声念叨：“这真是太美了，这真是太美好了，我要写点儿什么呢？对啦，就写‘诗画南坪’。”


谈兴正浓，似乎意犹未尽。讲到武陵山区的粮食生产，讲到举国参与的脱贫攻坚。您的心情有些沉重了。端稳饭碗，保国家之安定，此大道之本；依仗科学，创东方之奇迹，乃复兴之功。无尽远方，陌生人们，皆与您相关。您又拿起了笔。缓缓写下八个字：因为粮心，所以远大。那一刻，盯着这八个字，所有人静默无声，一如时间停滞，一如山河永恒。


临走前，客人留下了一束鲜花。您高兴的接过，小心的把它放在那尊中华万寿大鼎上。那束鲜花上，有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写了这样几个字“夕阳无限好，一世奉为先——贺袁老88岁生日 湖北利川电视台。”世间所有缘份，或浓或淡，总有因由，对的，如此巧合，这一天，正是您88岁的生日。

其实，细数起来。这并不是您和利川的初相识。早在2016年5月，利川乡贤——湖南富硒生物产业协会会长杨俊曾倾情邀请您到利川指导富硒产业发展。因为年事已高，不堪长途奔波，您思虑再三后，决定委派秘书辛业芸博士代您到访。您说：“我不能去，可是武陵山片区脱贫攻坚及富硒产业发展我一定会持续关注。”是啊，湖北利川，这一片神奇的土地，这一片绿色浸润的红色土地。曾经的僻远和荒寂，如今的热烈和富庶与您相关。您研制的杂交水稻，早已在这片土地上生长，您的故事，早已在山野的每一个角落里传颂，生生不息，万古流芳。

一滴雨水，归于稻谷；一颗稻谷，归于大地。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青青稻浪。这大好山河，都是您爱过的地方。此后岁月，您那双深邃的眼睛，会一直默默的看着我们，如明镜般照着我们。今天，我们用重温这段记忆的方式寄托我们的哀思，在心底默念着您亲手为我们写下的句子：因为粮心，所以远大。因为粮心，所以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