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广东湛江发现中华白海豚难产母子双亡！为何海豚也难产？
湛江硇洲岛一中华白海豚难产死亡。图源：潮新闻、网友
2025年10月26日中午，广东湛江硇洲岛附近海域的沙滩上发现了一头成年中华白海豚尸体。根据现场目击者描述，这只海豚腹部还有一头未完全出生的幼海豚，初步判断为难产导致死亡。相关部门已经赶赴现场处理尸体。
据多家媒体10月27日发布的消息，据当地派出所初步调查，这头白海豚很可能是因难产而死亡，随后被海浪冲上沙滩。中华白海豚的妊娠期为10~12个月，每胎仅产一仔，因此其繁殖能力较弱。该物种的雌性一般在9~10岁性成熟，每年繁殖一次，一生只可生育十多次，幼豚成活率较低。
中华白海豚属于海洋哺乳动物，体长通常为2~2.5米，体重大约为200~285千克。湛江市雷州半岛沿岸是中华白海豚的主要栖息地之一，海域内有约一千头中华白海豚，是全球第二大中华白海豚种群活动区。
图源：新京报
上面是这头中华白海豚的不幸遭遇。
海潮天下（Marine Biodiversity）小编注意到，其实，海豚因难产（Dystocia）而死亡的案例在野生和圈养环境中都有记录，这是鲸豚类动物分娩中一种危及生命的并发症。
在科学研究领域，有关于宽吻海豚（Tursiops truncatus）因难产而死亡的详细病理学报告，还是有的。海潮天下（Marine Biodiversity）小编查阅资料发现，在荷兰北海，就曾经有记录成熟雌性宽吻海豚难产、死亡。事情发生在当地5月份，是这种海豚的产仔季节，胎儿部分从生殖开口突出，卡在胸鳍高度，导致雌体无法顺利分娩，最终死亡。
此外，难产作为海洋哺乳动物的医疗紧急情况，也有介入治疗的记录。在墨西哥的一家海豚馆，一只27岁的雌性宽吻海豚在分娩时出现进展异常、以及继发性的子宫收缩无力。这条母海豚先排出了部分胎盘，随后需要兽医团队进行药物辅助和胎儿牵引术来取出胎儿。尽管胎儿未能存活，但得益于及时的医疗干预和术后抗生素治疗，这只海豚母亲最终得以存活、也康复了。
另外还有一篇研究显示，在克罗地亚的亚得里亚海地区，宽吻海豚面临着一定的繁殖挑战，尤其是难产的现象。在一项研究中，科学家们对1990~2010年间在克罗地亚部分亚得里亚海发现的139只海豚尸体进行了详细分析，揭示了难产导致死亡的多种情况。海豚的难产案例中，五只母海豚（年龄在6~22岁之间）经历了致命的分娩困难。具体来说，难产发生率约为1.4%~1.9%。难产的主要原因包括胎儿位置异常、先天性畸形以及母体生殖器官功能异常。
▲上图是在克罗地亚的亚得里亚海地区的一篇论文的部分截图。来源：Đuras Gomerčić M, Gomerčić T, Galov A, et al.(2010)
笔者还注意到，在一篇2011年Semenov V.A.发表的黑海的宽吻海豚雌性难产的分布与病因研究中，提到，难产最常见的原因是分娩过程受阻，而这通常由胎儿异常导致，比如胎儿体型过大或胎位不正。此外，母体自身的病理状况也可能引发难产，例如雌性海豚骨盆过窄、子宫肌肉收缩无力，或是分娩时宫颈扩张不足等。结果显示，在有既往病史记录的雌性个体中，51%~60%曾因胃酸过多引发肠道菌群失调，或因中毒导致肝细胞损伤，进而出现肝功能异常，并接受过相应治疗。
▲上图：死亡的白海豚母子。来源：网传视频截图
不过，对于海豚（以及大多数鲸豚类动物）而言，正常的分娩顺序是尾部先出（即尾鳍和尾柄）。这跟人类及许多陆地哺乳动物通常是头部先出（头位）的情况，恰恰是相反的。
海豚采取尾部先出的方式，是有重要的生物学意义的，因为海豚在水中分娩，如果头部先出，胎儿的呼吸孔（喷气孔）在身体的大部分还处于产道内时，可能会过早地接触到水，导致窒息或吸入水分（它们是哺乳动物）。尾部先出来，通常来说，可以确保胎儿的头部、呼吸孔是最后离开母体、并接触到水面的部分，这就给新生海豚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让它们能够迅速游到水面进行第一次呼吸。它们分娩一般都是比较快的，一旦尾部出来，母体会通过剧烈的收缩、把胎儿身体其余部分排出来。新生海豚随后，会马上被母豚或其他“助产士”海豚推到水面、去完成首次呼吸。
香港海洋生物学家王敏幹（John MK Wong）教授看了新京报发布的视频，排除了一些常见的人为致死因素，如船只碰撞或渔网缠绕溺亡的痕迹，等等。他指出，虽然事件发生在广东，但从病理学的角度来看，这或许是首宗有记录的雌性海豚在分娩过程中死亡的案例，这在以往的观测中并不常见。他猜测，死亡的母豚被发现时，胎儿仍附着在母体上，不排除可能是母豚体力不足，无法将胎儿完全推出体外。
王敏幹教授还表示，从视频和照片来看，这只海豚看起来像是一只年轻的母海豚，身上仍保留着斑点。仔海豚的体型似乎过大，卡在母海豚体内，可能导致母海豚因窒息和压力过大而死亡。他初步猜测，这可能是这只年轻母海豚的初次分娩。与年长的海豚不同，年长的海豚通常会失去大部分身上的黑斑。
▲上图：香港水域的一头白海豚。©摄影：王敏幹（John MK Wong）| 海潮天下（Marine Biodiversity）
笔者建议，虽然确实看来是“难产致死”，但是进一步的尸检是必要的。对尸体进行详细的解剖和病理检查，尤其是对死因进行确认。如果死亡是由难产、疾病、外伤或其他因素引起的，必须进行彻底的分析。这有助于了解该物种的健康状况，以及是否存在潜在的环境或生态风险。另外，尸检之后，如果尸体条件允许，确实可以制作标本。这个案例颇为可惜、也颇为独特，标本保存好，未来可以用于进一步的解剖学、病理学研究，帮助人类更好地了解该物种的解剖结构、疾病模式和生理特征，从而帮助制定有效的保护策略。
【参考资料】
https://news.qq.com/rain/a/20251027A05F5F00
https://hqtime.huanqiu.com/article/4OthcWLnYJl
https://www.ijmh.org/wp-content/uploads/papers/v4i5/E0499014520.pdf
http://vetkuban.com/en/num6_202013.html
Đuras Gomerčić M, Gomerčić T, Galov A, et al. Difficult labours with fatal consequences in bottlenose dolphins (Tursiops truncatus) from the Adriatic Sea//Abstract book: 24 Annual Conference of the European Cetacean Society. Stralsund: European Cetacean Society, 2010: 269-269.
Difficult labours with fatal consequences in bottlenose dolphins (Tursiops truncatus) from the Adriatic Sea
https://intranet.vef.hr/dolphins/radovi/pdf%202010/DurasGomercic%20ECS%202010%20poster.pdf
Semenov V A, Rodin I A, Okolelova A I, et al. Control of fetal development in the female black sea bottlenose dolphin (Tursiops truncates Ponticus Barabash, 1940) using ultrasound procedure and studying the dynamics of the linear dimensions of the fetal head. Research Journal of Pharmaceutical, Biological and Chemical Sciences (RJPBCS), 2020, 11(1): 189-202.
https://intranet.vef.hr/dolphins/radovi/pdf%202010/DurasGomercic%20ECS%202010%20poster.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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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沧溟
编辑 | 海潮君
日期 | 2025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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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年在硇洲岛潜水见过白海豚群，没想到这次听到这么心痛的消息 {:4_477:}{:4_477:} 谢谢楼主分享！ 感谢分享。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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